從熱鬧的台南市區前往左鎮約要花上四十分鐘車程，路程中，原本擁擠的建築物變得零星，取而代之的是開闊安靜的鄉野風景。想到左鎮，人們記憶中容易連結起的是植被稀疏的惡地景觀，殊不知在層層疊疊的丘陵間，有座不斷噴發教育熱情的實驗室──左鎮國中。多年來該校藉由投入戶外教育與資訊科技教育，翻轉學生學習，除了帶動區外學生不辭遠途前來就讀，也不斷引起政府單位、高等教育機構與新聞媒體的關注。但在激賞鼓勵之餘，我們還能從左中學到什麼呢？我們想知道這股教育熱情如何點燃，它曾得到哪些幫助、如何持續、又面對著哪些困難，以及它帶給了學生什麼樣的生命感動，又為臺灣由下而上的教育改革，作了什麼見證。

除了實施先前所說的學習任務型單車課程，蔡校長為了善用民間企業捐贈的單車資源，他也大方開放其他學校借用單車，而歸還後定期的維修保養，便是社團學生的工作。校長說：「有時候我們學生跟老師會抱怨必須維修保養這些出借的單車……但我跟……我們的團隊跟我的老師……還有學生講說，其實這是要給你們有保養跟維修的經驗。」長久磨練下來，其實參與其中的學生都習得了一身好本領。對此，校長曾把講師費分給學生，邀請他們一起到某間國小分享單車課程實施方式，沒想到該校卻準備了五台壞掉的單車，希望左中學生們能實際示範單車維修。考驗臨到，學生過往的練習成果馬上就展現出來：

其中有一台破壞很嚴重，……我認為它的輪軸的軸心有壞掉的疑慮，拆起來很麻煩，我跟國小校長他講這個可能要花四五千塊錢，對，那所學校校長臉就揪成麵團一樣，然後呢，我那學生傻傻的，就真的把它拆起來，全部拆起來，然後拆到最細最細的那個軸，然後把它變形的部分弄好以後，再重新上油，再把它組回去，然後他就跟我講：校長，修好了。……然後我就愣住了，我就跟那個國小校長說：喂，你賺了四五千塊錢，你給我們多少錢的演講費？八百，你看，八百換四五千塊，……我要講的是說，這些東西，其實學生他不是沒有展現的機會，……只是說我們展現的機會相較於主流學校沒有那麼制式，我們跟外面互動交流機會很多。

左中的全校型單車課程每學期約莫有二至三次，全校型登山課程，則固定選在二年級上學期、天氣最穩定的十一月攀登合歡山。而先前交付單車社團學生的學習任務，也同樣出現在二年級的登山課程裡。對此，登山課程的實施方式可分為課室課程、校園體能訓練與山區課程三部分，課室課程又再分為教師講解與學生報告兩部分。

盧主任分享，就課室課程來說，首先他會在一年級學生即將升上二年級的暑假返校日，或輔導課與補救教學課程，向學生介紹過去學長姐親眼見識過的合歡山美景，以引起動機。接著則會將學生進行任務分組，包括：高山生態組、地圖方位組、氣象組、星象組。分組的目的在於，學生將根據自身所屬組別，負責在合歡山上為本校學生與隨行的他校學生導覽解說。

開學後，再利用每週班週會與自修──而這也正是後來十二年國教課綱公布後劃定的彈性課程時間──的三節課時間，進行專業訓練，歷時八至九週，內容包括登山講座、裝備檢整等。而由於盧主任同時也是社會領域教師，因此他也會利用這段時間，以合歡山為主題，統整學生們一年級時社會領域的學習內容、進行教學（二年級的內容因以中國地理歷史為主題，較難與之統整），內容包含以實際地圖複習過去所學的方位、等高線，進而學習使用指北針，以及認識高山氣候、植被及兩者相互關係等等，如此也有複習過往學習內容之效益。

結束教師講解後，後續課程便讓學生收集資料、完成自己的導覽解說任務。為此，學生們每週都要進行報告，就內容、表達、儀態等表現，聽取教師回饋，不斷修正。而為了加強星象組的實力，108年盧主任還特別將班級帶到學校附近的南瀛天文館，請專業人員教導天文知識，令學生感到收穫豐富。

在校園體能訓練部分，因為合歡主峰、北峰路程相對簡單，因此二年級學生是在開學後，利用早自修時間，根據頭三週操場五圈、接續三週操場十圈、最後三週操場十五圈為原則，進行訓練。過程中，除盧主任外，二年級導師、校長、體育老師也會一同陪跑；屆時上山時，主要也以相同人力陣容帶領陪伴，其次或者有總務主任加入，或曾有護理師背景的家長加入。

登山課程的山區課程為兩天一夜的隔宿行程。頭一天會先在清境農場適應高山氣候，接著再到昆陽停車場進行地圖識別課程，午餐後開始挑戰第一座山頭。夜間，在住宿地點，則是星象組學生簡報分享的時間。隔天早上，再挑戰第二座山頭。後續回到校內，則會再召開包含行政人員、教師與學生的檢討會，檢視此行收穫與值得改進之處。

近期，因應十二年國教課綱的要求，盧主任正試著將實施已久的登山課程寫入八年級的校本課程。主任認為，他願意持續投入登山課程，除了是因已經相當熟練，也是因為「這樣的共同體驗，其實對一個班級，或對我們的教師群，都是一個正向的經驗，……例如今年又要做，去年的級任老師會願意回來幫忙。」

而左中教師們之所以願意大力支持，也同樣是因為看到了學生的改變，例如，曾有位參加107年的登山課程學生分享他的收穫：

今年爬合歡山不像前一屆的學長姐去爬時候熱的要命，今年是冷的要命！！！風又很大，而且還下雨就更冷了，雖然發生的很多狀況，但是我們會去慢慢的接受大自然給我們的挑戰，我覺得爬山就跟人的一生一樣，有的時候上坡，有的時候下坡，會面對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爬山跟人生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和自己意志力，為什麼我要這麼說，因為自己的人生是自己要走的，不是爸媽在幫你走，爸媽只是在旁邊指導你，剩下的只能靠你了，跟爬山一樣的地方是：爬山是你在爬，不是老師或校長在幫你爬，老師跟校長是在旁邊鼓勵你，剩下的就真要的要靠你自己了，我很感謝學校讓我有這個機會到合歡山來爬山。（羅○○）

當左中的登山課程穩健發展起來後，蔡校長又進一步期待學校能成為戶外教育基地，向他校推廣此種教育所能帶來成效，從而令更多學生獲益。從旁觀者角度看，左中如此偏鄉小校，教育事業卻越做越大，究竟所為何來呢？原來，這都與校長的個人信念與教育理念有關，後者將在下段敘述，前者則如校長所說：「人生的價值在於我們做的事情，能不能幫助更多人，……這是我的人生觀」。舉例來說，左鎮區與南化區的偏遠學校，某年曾因供應營養午餐食材的廠商認為不敷成本，遂停止供應，直接影響當地八百多位學生。於是，校長便主動出面協調範圍內十所學校的營養師與午餐主祕，「我跟營養師講，這一餐是學生他們一天最重要的一餐，唯一有營養的，我們再怎麼樣也要辛苦一下」。於是他們努力將各校菜單整合，才終於成功提高廠商供應誘因。

蔡校長確實從學生身上看見登山課程的成效，然而，想要推廣帶動周邊學校加入登山行列，卻非易事。與當初如何降低學生參與門檻相同，左中於是自行申請計劃經費，再結合先前民間企業捐贈的裝備，免費讓其他學校師生參與，又同時提供訓練課表讓參與學校自主進行體能訓練。如此周到地招待他校，是因校長深信「戶外教育的順利推動」與「學校熟悉戶外教育與否」，息息相關：

我是希望每一個學校能夠像我們這樣藉由校定課程改善學生學習……，可是，我看到大部分的學校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是因為，第一個他們在推動的過程中，他們沒有……戶外教育的經驗，你怎麼可能叫它排校定課程。對不對？所以一定是分國英數自社比較快嘛，一定是這樣，那他這樣學生學習還是片段的嘛，只是換一個名稱而已，……那大家都沒事。

於是，左中乃是手把手地帶領其他學校熟悉戶外教育。曾經，他們同一時期服務學校高達八所：

我們學校提供他裝備，住宿的錢，都用我申請的補助款支付，然後呢，包含安全，風險嚮導這些都不需負擔費用。……我們這樣子……帶其他學校去登看看，……讓其他校長，學校經營者，主要經營者去參與看看，去了解這個課程，然後他覺得好不好？對他孩子們好不好？

過程中，蔡校長固然首先會從他校校長開始說服，但接下來，陪伴該校的真正執行者才是重要任務：

我就會下功夫在這個執行者身上，在……陪同他進行課程的過程中，跟他聊天，解除他的疑慮，給他所有的裝備資源，給他所有的人力資源。……我已經做到什麼程度了，……登山課程負責開車接駁上山的是我這裡的左鎮人，我已經訓練他訓練到，他都知道學生爬合歡山到哪裡要高度適應，要停多久，……他都知道怎麼做了，所以……有的比較懶一點的學校就直接找他。

左中團隊耐心陪伴的程度，甚至連有時他校借用的裝備沒有清洗便歸還，便得麻煩學生處理。過程中曾有人抱怨：「校長，這樣我們很吃虧呢」，但蔡校長則勸學生把它當成是裝備整理的練習，同時藉著這樣的付出，希望能讓更多偏鄉的孩子從戶外教育中獲益。

當然，在建立聯盟過程中，蔡校長也經歷過所服務學校換了校長，戶外教育也跟著結束的情況，而這除了是因那些學校缺少核心團隊外，也是因戶外教育的理念與實務尚未成功推廣。但除此之外，左中的努力已換得了初步成果，如今臺南的北門國中、大內國中、玉井國中都漸漸可以自行進行登山課程，而東山國中去年也能帶著北邊的菁寮國中同行。接續，校長還希望能結合產官學的力量，針對整個臺南市，更進一步推廣登山課程──在課程部分，這些先行的學校都已建立基礎；在裝備與嚮導部分，他也獲得民間企業首肯支持；在其他經費部分，則各校可以再申請政府部門計畫支應。

實際參觀左中受捐贈登山裝備之齊全，以及耗資一百七十餘萬元的戶外攀岩牆，不免好奇贊助者的背景，原來，這間專營螺絲模具與機械外銷的北部企業，董事長在大學時是登山社的成員。而蔡校長也不負所託，透過他所建立的學校聯盟，盡力將這些資源用到極致。但相對的，左中戶外教育的主其事者蔡校長如此投入發展登山、單車課程，還進一步發展登山課程聯盟大力推廣，沒想到他本身竟無戶外活動背景。校長說：

其實我以前是宅男，我……最討厭登山啦，然後也討厭騎腳踏車，……但是你在這個學校，你要經營這所學校，你要發揮你的教育理念，你一定要做身體力行。所以……有人以為我會很喜歡登山啦，然後騎腳踏車，沒有，才沒有，我就說你去看我大學時代我在幹嘛……不是這樣。

蔡校長分享，之所以他要在左中推動戶外教育與著名的資訊科技課程，都只是為了做好「教育」這件事。校長深信，培養學生的學習興趣與能力是學校教育最核心的工作，至於運用什麼樣的形式，提供什麼樣的內容，都從屬於前者，要為前者服務：

我的觀點是，學校的所有課程，都是對個人的訓練。……重點在人的訓練，而不是你給他多少知識，……就像是我們學校裡面，用學生玩的Pokemon遊戲舉例，學生可能屬於飛行系的，或是屬於地面系的，各種不同屬性。針對不同屬性的孩子，怎麼樣找到適合他們所屬性發展的那個面向，而不會讓孩子覺得他一輩子都是一個無能的人？這才是學校教育要做的重點，所以我們嘴巴常講多元、多元、多元，但我們真的有提供足夠多元的養分給他嗎？通常我們餵食的還是一樣的飼料。

以提昇學生學習興趣目標為例，蔡校長認為要達成此目標，首先得澄清「學習必然有其痛苦的一面」。因此，觀察左中的教育軌跡，校長教師們所致力的其實不在於怎樣吸引學生的注意力、投學生所好，帶給他們立即可得的「快樂」，他們反倒常常將難題放在學生面前，甚至刻意營造「自己的問題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學校氛圍──蔡校長認為，唯有如此，才能改善學生一遇到麻煩就停滯不前、無從累積經驗，等到下次遇到麻煩又手足無措的毛病。他舉例說：

早先孩子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來跟我講說，校長，因為什麼什麼，導致某件事不能做……我都會跟孩子講說：對，我知道啦，你講的這些我都相信，但校長拜託你，你去想一個解決的方法，一個就好，……然後他就會愣很久……因為他本來以為把事推掉了，……接著他就會說不然校長好像可以怎樣怎樣，我就回覆他說，好，就去做，去做。後來他們都不會來找我了，因為他知道找我也沒有用，就是自己想辦法把它解決。

在這樣的氛圍裡，左中的學生們漸漸習慣扛起責任、認真解決每個問題。例如在單車環島課程中，同行的師長並不是對每個景點最熟悉的人，卻是路程組學生；師長對車隊的下一餐吃什麼、餐具如何安排、食物如何分配也不必牢記在心，因那是膳食組學生的負責項目。在這種「賦權增能」的文化底下，學生投入各種學習任務時，能自發地運用自身熟悉的各種科技工具，例如雲端硬碟、線上多人協作平台(HackMD)等等；並且這群國中學生也已習慣開會討論事務，以在同儕間取得共識、或師長們的授權。

蔡校長說：「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他其實有他的能力。你如果透過上述的課程去開發，讓他去發揮他的潛能，……當下他其實覺得那個沒有什麼，可是外面人看起來就喔好強喔。這樣，當他們去協助其他學校學生的時候，他的自信……就會跑出來」。對此，校長也與我們分享一個與無人機課程有關的小故事：

剛開始我們從小型無人機練習起……那種一台一千多塊的。有一次，小白不見了，因為無人機白色的嘛，孩子叫小白。孩子在我的走廊那邊走過來走過去，我就知道他們要找我。……我就說，進來！……有什麼事嗎？學生那臉色很難看喔，然後說：校長，有件事情要跟你講一下，我說講什麼？他們說：小白不見了。然後呢？講完小白不見了，兩個人就這樣低頭，準備被罵……我就頓了一下，……我就對學生說：回去想一想失事的原因是什麼？寫一份報告給我。然後他們就愣住了，咦？什麼？我說：寫一份報告給我，為什麼失事？你要檢討原因，對不對？我不希望第二隻小白不見。……然後他們就回去寫報告，然後呢……無人機我就會找資源把它補起來。你不要讓孩子害怕錯誤嘛！你讓他勇於嘗試嘛！……那個把……小白弄不見了的學生之一，現在在台南高工啊，那傢伙是我左中第一飛手，你知道嗎？他在飛空拍機的時候，他飛那台五萬多塊的，我在旁邊……他示範給我看，我臉上是微笑，但是我心裡很怕，因為我的五萬多元在空中飛，我心裡很怕，但很怕你還是要保持微笑，為什麼？你要鼓勵他勇於嘗試。

當然，學生也曾經發生過無人機摔下來，得花兩萬多塊維修的重大意外，但校長與教師卻不以為忤，只是帶領學生一同檢視問題，重新修正無人機飛行時的標準作業程序。

其次，開創多種展能機會也是提昇學習興趣的關鍵。為此，左中才提供實施戶外登山與單車課程的完善設備，以及打造了資訊科技教育的專屬工作室；雖然這些環境與設備看似都可對應到特定的學問，但在蔡校長眼中，其實它們最主要的功能乃在於提供一個又一個可讓學生投入的學習任務。根據同樣的思維，所以校長也鼓勵學生參與不同的專案計畫，例如他們曾加入成功大學「大學社會責任」計畫團隊，讓左中的學生學習與大學生、外國志工合作，完成以左鎮為主題的英語電子書。又加入蘇文鈺敎授「看見家鄉」的計畫，運用空拍技術記錄左鎮，並建立3D模型。此外也與成大建築系合作，同樣運用空拍技術記錄左鎮的古蹟，最後產出可以虛擬實境技術瀏覽的360度環景內容，並將建置於社區遊客中心。

近期，他們還打算進一步運用無人機技術，發展出一套能為偏遠山區居民送慢性病藥物的方案，並且目前吊掛與投放藥物的技術都已順利完成，蔡校長說：「學生就越玩越有趣，……我已經跟不上他們了。」如前所述，校長帶領學生在他校師生面前表現單車維修技術、引介學生利用空拍機協助拍攝某間廟宇的屋頂破洞以利修繕，其實都是在製造機會，透過一點一滴累積的成就感，吸引學生更投入學習。

然而，在實際執行上，還有一項不得不進行的改變，那就是學校必須給予學生足夠的學習時間。對此，蔡校長表示，就制度而言，108課綱設定了六節彈性課程，只要學校願意善用，不只不可能沒有機會推動戶外教育，也必定能推動左中這種以學習任務方式進行的教育。校長介紹，左中的彈性課程每週各安排了一個上午與下午的完整時間，用以發展戶外教育與科技教育，同時讓學生盡情地投入學習──他舉例，就曾有學生十分投入製作機械手臂，甚至還要求在午休時間到科技教室繼續鑽研（關於左中資訊科技教育內容，可另參《老師，是孩子遲來的父母》一書），對此，盧主任也分享他對學生學習動機確實受到帶動的發現：

我們這個社團其實不是只有單車而已，……還會有一些科技的，例如他要拍攝影片，……然後會有介紹空拍機，空拍機也是拍攝影片的一個素材，所以他需要去學習這些東西。……有學生曾經是功課真的很爛的，可是後來他會自己……上網去找那個原文資料，因為空拍機那時候還是比較先驅……的東西，……他可能會因為這樣去做其他的學習。……這個學生之後也去台南高工，……所以就像技藝課程那樣，……單車課程它引發了他對這個東西的興趣，他覺得說電機、電子這個東西……覺得他有興趣。

長久下來，左中學生不僅學習動機提昇，不良行為也減少了許多，對此，《聯合報》記者在2017年訪問參與單車環島課程的同學時，曾經中輟的受訪學生還曾笑稱：「在學校都快忙死了，沒有時間搞怪！」校長認為，這都是學生學習熱情翻轉的證據。多年下來，左中就是透過提供不同的學習任務、引起學生的趣味與好奇，「然後他會去探索，……當他解決了問題以後，會產生成就感，那個時候所謂的flow（心流經驗）就出來，……它會繼續支撐他往前進，去做更難的東西」校長說。（請繼續閱讀續篇：左鎮國中戶外教育的內涵與挑戰）

以戶外實現「教育」真義：左鎮國中戶外教育系列報導

（一）左鎮國中戶外教育的緣起

（二）左鎮國中戶外教育的深化

（三）左鎮國中戶外教育的內涵與挑戰

主編 / 何昕家

採訪撰稿 / 蕭戎

照片提供 / 蔡宜興、盧家揚